【夜读 · 散文】桂花树下的叮咛(上)

又是一年入伍季,刘十三望着院里的桂花树发起呆。自从种上这棵树,它的香气,和父母的爱,一路陪伴着他成长。

刘十三出生在湖南湘西凤凰县,10岁那年,父亲赶集时带回来一棵丹桂,种在院子里。每年秋天,密密匝匝、金黄璀璨的花朵开满枝头,香气弥漫整个院子。父亲爬树摘花,母亲捡花泡茶,日子过得简单、快乐。

18岁那年,桂花飘香时,刘十三收到了入伍通知书。

“爸,妈,我收到入伍通知书了!”刘十三冲进堂屋,声音发颤。父亲正在修理锄头,闻言眼睛立刻亮起光,母亲从厨房里快步走出来,在围裙上擦了擦手,接过通知书仔细端详。

“好,好啊!”父亲放下锄头跑过来,拿着通知书左看右看,手指在红色印章上轻轻摩挲,“咱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,现在能出个当兵的,这是光宗耀祖的事。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
母亲默默转身进了厨房,偷偷抹起眼泪,父亲拍了拍刘十三的肩膀:“去帮你妈做饭吧!”

那天晚上,一家人围坐在桂花树下,小饭桌上摆着刘十三爱吃的腊肉,父亲拿出珍藏的好酒,破例给他倒了一盅。

“你长大了,以后自己的路要自己走。”父亲端起酒跟他碰杯。月光照在父亲饱经风霜的脸上,刘十三注视着他,眼里泛起泪花。

“咱农村娃能吃苦,但也要学着机灵点!你爱钻牛角尖,遇事要冷静,爸妈不在身边,要照顾好自己……”母亲不停地往儿子碗里夹菜,腊肉堆成了“小山”。

桂花树在风中轻轻摇曳,细碎的花瓣落在这位青年的肩头,像是无声的祝福。

新兵连的日子比想象中苦,每当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,坚持不下去时,父亲挺直的腰板,母亲温暖的手掌,都会化作无形的力量,激励着他勇敢向前。经过认真学习、刻苦训练,刘十三褪去了稚嫩,收获了成长。

下连后,他被分到炊事班,跟着老班长学切菜、颠勺等,每天要起早贪黑,可每当看到战友们吃得很香的样子,他就感觉付出没有白费,耳畔萦绕着母亲那句话:“当兵的人要懂得奉献。”

发布于:北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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